時間倒轉至 Ionex 3.0 剛登場的去年,光陽集團董事長柯勝峯當時面對大眾與媒體的態度,相對於 1.0~2.0 時期有了極大的轉變,變得非常的謙卑低調。將自己定位在了後追者的位置,調整腳步希望能透過新的白牌電動車陣容帶來符合消費者需求的換電電動機車解決方案。而在系統推出一年之後,光陽到底有沒有繼續堅持理念,又或者有了什麼樣的成績以及未來希望能達到的目標,電腦王阿達團隊透過與柯勝峯的對談,有了一些關於電動車發展的更多想法見解。繼續閱讀光陽 Ionex「站在你身邊」訪談報導。
更滿(電)意的換電系統!光陽 Ionex「站在你身邊」多點齊發創造挑戰 Gogoro 的突破點(訪談觀點)
其實在 Ionex 3.0 發表當時令筆者最印象深刻的,是當柯勝峯被問到是否還會尋求車行力挺安裝新式換電站的問題,竟出乎意料低調的表示,光陽真的不好意思再多要求支持之前系統的老夥伴幫忙。其實是真的讓人很難相信,這是連續數十年稱霸台灣機車龍頭的光陽的口中所說出的話。當時就覺得,光陽非常罕見地展現出了超低姿態。
這種明明有超過 3,000 家強勢通路優勢,卻放著不去利用,反而付出更多資源獨自衝刺電動車專賣店的策略。也讓人覺得與以往柯勝峯所強調,把成本放在心上,想要打造出有永續商業模式的換電電動機車的理念似乎有所抵觸。感覺不是光陽想開了(還是想不開?)決定投注大量資源放手一博與 Gogoro 聯盟一拼,不然就是背後還有什麼沒有公開的策略。
來到 2022 年的「站在你身邊」換電站建設策略發表會,整場最令我意外的,不是什麼年底 2,000 座換電站目標、東進武嶺又或者是可以環島的宣示。反而是發現官方公佈的 Ionex 電池交換網路的站點資料裡,居然有接近 6 成的便利換電站是由光陽的機車通路力挺建設。
這個短短的一張投影片展現出的團結氛圍,也使得我們深刻的感受到,處於後追獨角獸新創者狀態下的光陽,似乎真的找回了屬於自己在電動車產業的發展節奏。至於這到底是深謀遠慮,還是還是順水推舟順勢而為?筆者也透過可以近距離與光陽集團董事長柯勝峯的談話,得到了一些小小的線索。
保持 1.0 初衷,尋找電動機車產業新出路
當初 Ionex 3.0 雖然換上了對應對手性能的更大電池與更大動力車款。卻在彷彿各種致敬對手的策略下,拿出了可以不用特別請大電,僅需一般電力來源即可建設的「便利換電站」。
這種與對手當時不斷強調建置追求提供「單點多量」的大型換電站,反差感相當強烈的站點。說真的當初發表時,的確會給人好像是想取巧,讓自己可以更輕鬆達標建設目標的換電站類型。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 Gogoro 在跳過桃園與台中之間,甚至是進軍高雄的時候,就已經有給店家或位於電網邊緣的車主「充電座」的設備,不也是類似的產品與做法嗎?難道也是一種取巧?還是應該要看品牌有沒有心去建設?
相對於 Gogoro 充電座一次僅能支援兩顆電池,且到現場才能緩慢開始充電的限制。光陽 Ionex 的便利換電站在同樣的電力建設環境下,直接就提供了可以存放最高四顆,也就是可以滿足 2~4 台車換電需要的電池。可說是讓處於後追者狀態下,光陽可以針對電網建設衝刺的一顆活棋。
平心而論,便利換電站真的是比 GoCharger 充電座還要更聰明的微型換電站解決方案。
不僅能迅速在城市擴點,透過只要有柱子就能設站的建設彈性。便利換電站可以因應消費者需要,非常快速且低成本地以「多點少量」的概念,更可以讓換電站數迅速增加快速提升品牌的能見度(還是塊會自己發亮的活招牌 XD)。
對於電網業者的最大障礙,電池以及店面土地的成本方面。便利換電站不需要一次投放太多,也能在相同的騎樓附近因應更多車主的需要增加更多的便利換電站增加密度。讓使用者先能在最近的地方如公司樓下、住家巷口或甚至是社區大樓底下就能換到滿電電池。
而當真正有大量需要的時候,再來洽談土地擴建大型換電站 – 重點中的重點,光陽不需要像 Gogoro 那樣,建了換電站就需要撤除原本的充電設備。變成讓大型換電站來補足未來的大量車主需求,而原本位於車主時常來往據點的便利換電站,則是依然能持續維持服務(畢竟對於一般店家而言,這樣的設施也不會佔到太多空間囉)。
這樣的特性不僅讓光陽找到了與市場先行者競爭的一線生機,個人認為更棒的是,傳統車行通路由於便利換電站不再需要佔用店面的特性,而願意再次接納,形成了一種更為團結的氣氛。更因此為 Ionex 在城市的站點密度方面,開始取得優勢。
危機就是轉機
其實從訪談之中,可以感受到光陽其實真的到了 3.0 世代也沒有特別號招車行通路夥伴一起建設電網。柯勝峯認為一方面是政府到了最近開始比較重視輔導廣大的油車經銷轉型的趨勢,再加上便利換電站不太會佔用營業店面的特性,也讓通路夥伴更願意擁抱 Ionex。
訪談中柯勝峯對於記者詢問光陽不再穩坐龍頭寶座的挫敗。一方面也誇獎對手的確做得不錯。而針對光陽的近況則是很樂觀地表示,其實長期處於領先地位反而會沒有危機感。反而覺得這樣的挑戰某種程度來說「來的正是時候」,表示光陽的改革腳步將很可能比過去的 3~5 年間要來得快上許多。
“柯勝峯:挑戰來的正是時候”
這種化危機為轉機的趨勢不僅在於燃油車方面的挑戰。他觀察到,以往政府與產業偏向於看重流量聲量的新創獨角獸時代漸漸過去。現在資本市場關注的焦點,已經回到了企業本身真實的獲利實力 – 而這則是擁有顛覆市場先行者優勢的新創企業必須面對的問題。雖然可以預期獨角獸的流行之後可能不免將迎來一波泡沫化,但也認為當企業經過這樣的考驗之後也會走出一片天。
柯勝峯表示 Ionex 自推出以來就非常重視企業永續經營,所以光陽很有信心能夠把目前為止電動機車發展的「商業模式」難題給解決。提到如果扣除電池成本的話,光陽目前推出的車款其實都是能夠穩定獲利的。至於要如何讓總是無法賺錢的換電系統有獲利的可能,光陽將端出什麼樣的解決方案,柯勝峯則是表示大家可以拭目以待。
 
“台灣擁有第一線實力”
 
訪談裡其實柯勝峯表示自己也深知,在鬆懈了一段時間要馬上迎頭趕上可能真的不簡單。不過柯勝峯相信光陽的實力一直都在。作為身處電動機車市場競爭堪稱全球最激烈的戰區台灣的品牌之一,他也注意到了國外也認為台灣的確擁有這方面的第一線實力,在自己原本就擁有的造車實力外,也致力於提升可以達到更高競爭優勢的軟體方面的開發實力。
所以即便是在台灣政府法規依然沒有太多強制力的前提下,光陽仍認為電動車是非常值得投入資源發展的項目。並對於便利換電站這樣隱形的王牌在海外市場的發展可能起到的效果表示樂觀。
現階段光陽也已經正式收購了 Noodoe 的整個二輪部門。針對換電系統最核心,也就是可以營造更強競爭力的軟體系統部分,認為台灣擁有難能可貴的開發人才。將可為光陽在換電電動機車的發展提供最強的後盾。近期也已經針對包括停電之後的系統恢復、系統當機的自我診斷機制,還有許多人會介意居家周遭安裝電動車設備的安全問題提供相關的機制。
雖說 Ionex 也有智慧路燈等創新的能源發展開發策略,不過柯勝峯認為儘管很多功能與技術都可以花費資源來開發。但會更偏向於不要因為一時的聲量流量話題而耗費多餘資源,將以更高效率更注重成本的思維來持續朝向企業永續經營電動車系統的方向前進。不要刻意與新創品牌競爭新鮮科技,要紮紮實實展現光陽的造車哲學尋求突破。
將高效與成本放在心上
回到這次 Ionex「站在你身邊」的理念,就是希望讓車主即便在城市中也可以隨時「就近」換到「滿電」電池,而不像是目前 Gogoro 目前的單點多電池的策略 – 雖然大型換電站可以一次吞吐大量的電池交換量,卻會偏向要使用者必須付出額外多於的里程前往,還不見得能換到真正滿電的電池,甚至還導致換電的次數增加。
直言如果到處蓋大站卻還是讓車主換不到滿電的話,代表相關的規劃可能沒有這麼有效率,才會導致使用者體驗變差。
其實這樣的說法也不難理解,畢竟繞道前往換電站的路程也是會被計算在月租中,日積月累下來也是會積少成多的。這樣的狀況對於精打細算的消費者而言會是個相當大的痛點。而若有可以就近換電甚至像是 iRent 或 WeMo 那樣,會有專人幫忙換電的換電系統。也的確可以更省去前往換電需要花費的里程與時間,也有更高的機率換到滿電電池,取得更高的滿意度。
訪談中,柯勝峯也提到了光陽換電站都可以做為電網的「感應器」偵測車主是否有換到滿電。這樣的資訊對於 Ionex 3.0 發表之初強調要為使用者提供更高服務品質的總量管制,乃至於後續推出的尊榮換電服務,都可以看得出來,光陽一直堅持希望帶來的「最得我心」的服務,也的確算是招招朝著對手的痛點而來。
可見到了 Ionex 3.0,KYMCO 不僅真的有針對市場領先者做功課,更檢討了自己先前的策略,打造出進攻換電電動車市場的全新武器。
雖說目前感覺還不太能看到銷售數字反映的現狀,但柯勝峯認為 Ionex 算是在鴨子划水。不諱言的確在東進中橫、插旗金門等電網戰略上,是希望能讓更多消費者可以發現台灣還有一個去能是更方便的換電網路。
分析只要消費者對於 Ionex 有興趣並且前往門市看車後,基本上購車的機率是相當大的,後續針對光陽電動機車產品以及換電系統的滿意度也都非常的好。所以會希望能夠盡力突破市場先行者所營造出的高牆,讓更多消費者可以看到 Ionex 的存在,提供使用者多重且更方便的選擇。